安宁市公安局反诈中心民警杨富成常被同事戏称为“大老虎”,因为在与诈骗分子的较量中,他总是保持着老虎一样的敏锐和警惕,一旦出击则勇猛又快速,咬住“猎物”绝不松口。
从警13年来,杨富成持续与诈骗分子交锋博弈,练就了一身反诈本领,成为昆明市公安局的反诈标兵,自2020年安宁市公安局反诈中心成立以来,杨富成侦破500余起各类电信网络诈骗案件。
分秒必争“抢”时间
“我在二手交易平台上花5800元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,刚把钱付过去,卖家就联系不上了。”2015年6月,时任安宁市公安局郎家庄派出所案件办理中队民警的杨富成,接到了辖区群众打来的报警电话,称自己疑似遭遇网购诈骗。
这是杨富成与诈骗分子的初次“交锋”。到银行查流水、联系平台核对信息、分析信息流、锁定嫌疑人活动轨迹.....事发后第三天,杨富成和同事终于成功将犯罪嫌疑人抓获归案。
2017年,杨富成正式成为一名专职反诈民警,自此开启了“反诈”之路。
2020年,安宁市公安局反诈中心建成投用。作为安宁市最早一批从事反电信网络诈骗工作的民警,杨富成先后负责过接警止付、资金查控、预警劝阻、宣传防范、平台管理等工作,并参与推行堵截电信网络诈骗“资金流”和“信息流”等工作。
“辖区有群众疑似正在遭遇诈骗,请立即核实处理。”去年4月,杨富成接到反诈预警平台上的高风险预警信息,立即拨打电话联系该群众。
嘀嘀嘀……电话一直占线无法接通,眼看时间分秒流逝,杨富成当即决定上门劝阻。
“‘上海市社保局’说我名下多办了一张社保卡,他们正在帮我解决问题,不需要你们的帮助。”十多分钟后,杨富成和辖区民警终于赶到该群众家门口,却被拦在了门外。经过20多分钟的耐心劝阻,受害人终于明白了这是骗子的套路。
杨富成和同事估算过一组数据:300万元人民币经过诈骗分子一番分流转账操作,仅需30分钟就能“化整为零”,资金全部转至近百个二级账户。“凡接到反诈预警,必须尽快与事主见面劝阻,同时通过国家反诈大数据平台启动紧急止付程序。”杨富成表示,迅速止付是反诈工作最为关键的一环。自参加反诈工作以来,杨富成侦破了一批大案要案,累计止付金额达千余万元。
巧用“三十六计”破套路
在遭遇电信网络诈骗后,只能坐以待毙吗?
当然不是。
经过多年的实战历练,杨富成慢慢摸清了骗子的出招套路,于是他凭借“三十六计”招招制敌。
“民警同志,快帮帮我,我被人骗了17000元。”张先生慌忙跑进郎家庄派出所,指着手机上银行发来的短信向民警求助。
前不久,张先生在某购物网站花70元买了一个蛋糕。3天后,“客服”联系张先生称货源短缺,需要加微信退款。“我按照退款要求,点开链接输入银行卡号和验证码,卡里的17000元就不见了。”手机铃声响起,张先生一看来电号码忙说:“又是这个骗子打来的。”
杨富成示意张先生开手机免提接通电话。“你去附近找一个ATM机,按我说的操作就能退款……”杨富成顿感“蹊跷”,既然诈骗分子已经得手,为何还频繁来电?骗子话音未落,杨富成便挂断了电话,转头向受害人说:“我们现在陪你去银行,一会儿他再打过来不要紧张,就说信号不好电话断了。”
此时,杨富成心里已有了初步判断:张先生虽然收到了银行的提示短信,但嫌疑人只靠验证码无法实际控制这笔钱。需要张先生到ATM机上操作,将资金转到对方指定账户,才能成功实施诈骗。
杨富成和同事熊春晖决定“将计就计”,由熊春晖“冒充”受害人与诈骗分子沟通,尽可能摸清对方的企图。“你敢挂我电话,你的退款还想不想要了?”对方再次来电,并要求不能挂断电话。
随后,3人来到了银行。在对方指引下,张先生将ATM机上的系统页面设置为英文,并输入了验证码。当对方要求输入提供的银行卡号时,杨富成把自己的银行卡递了过去,两人交换眼神心领神会,熊春晖根据对方语速和节奏输入自己熟记的银行卡号,按下确认键。
“好了吗?”“成功了吗?”眼看钱马上就能到手,诈骗分子语气中难掩兴奋。十几秒后,熊春晖收到银行发来的17000元到账短信,杨富成忍不住哈哈大笑。
诈骗分子气急败坏地挂断了电话。不久之后,派出所依法将17000元归还给了张先生。
“这就是‘三十六计’中的‘反客为主’,打破骗子的节奏,变被动为主动。”杨富成笑着说。
办案足迹遍全国
近年来,随着新型电信网络诈骗犯罪数量的剧增,跨省跨市取证调查和抓捕,成为反诈民警的工作常态。
近3年来,杨富成的办案足迹走遍全国50多个城市,飞行里程超过7.3万公里,可绕地球近两圈……他也被同事戏称为“出差王”。杨富成索性在办公室里准备了一个背包,包里放着几件换洗衣物和简单的洗漱用品,只要接到任务,拿起包就能出发。
2019年底,杨富成和同事前往辽宁省葫芦岛市,抓捕一名涉嫌诈骗的犯罪嫌疑人。
杨富成一行人上午10时从昆明出发,16时才抵达沈阳。刚出机场,又急匆匆往火车站赶,抵达葫芦岛时,已是傍晚,几人又马不停蹄地前往当地公安机关,确定犯罪嫌疑人所在位置。
在摸清犯罪嫌疑人活动轨迹后,次日17时,杨富成和同事来到犯罪嫌疑人住所蹲守。到达现场后,一行人先对周围环境进行“踩点”研判,杨富成发现嫌疑人住所位于该居民楼5层,上下通道较狭窄,隐蔽条件较差。
当时恰逢大雪天气,虽是午后,但室外寒冷刺骨。蹲守的小卖部门口挂着塑料门帘,能够将寒冷气流阻挡在外。但为了准确掌握嫌疑人动向,杨富成和几名同事只能穿着单薄外套,每隔几分钟就跑到室外观察,饿了就轮流到附近的面馆吃饭。
杨富成和同事来回跑了上百次,几人冻红了脸颊、冻僵了手脚,从午后一直等到深夜。
直到凌晨零时,5楼的灯光才亮起。杨富成一行人立刻沿楼梯来到犯罪嫌疑人门前,叩响房门,做好抓捕准备。门锁转动,门刚打开一条缝,几人就一拥而入,当场制服嫌疑人。
披星戴月千里奔赴,四季更迭脚步不停。自2020年反诈中心成立以来,安宁市辖区各类电信网络诈骗警情大幅下降。但杨富成深知,反诈工作没有终点,只有加强宣传教育,才能从根本上守住百姓的“钱袋子”。